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光暗之匣 指甲绑架事件

关于我昏死前的最后一点记忆,是在深夜地铁站的洗手间里,我站在洗手池前洗手,余光瞟到一个黑影闪进男厕所,然后当我转身向外走时,脑后便挨了一记重击。

当我醒来时,我发现自己正以虾米般的姿态蜷缩躺在地上,双手双脚被绳索死死捆住,嘴巴上粘着一块强力胶布,巨大的黏性拉得我脸皮发紧。我万般惊恐地打量起周遭的环境,这是一间昏暗的小屋,屋中除了我什么都没有,在与我视线平齐的地方有一扇边长大约30厘米的正方形小窗,窗上的铁条似乎是为了关人而刻意焊的,颜色很新而且焊得密集,恐怕连我的拳头都难以伸出。

我挣扎着立起身来,踉跄着蹦到唯一连通着外界的铁门前,试图用肩膀推开它,不出意料的,铁门在外面被什么人反锁了起来。我控制住自己想要疯狂撞击铁门的冲动,因为那恐怕不仅徒劳无功,而且还会过早将绑架我的人引过来——如果真的只是简单的绑架那么幸运。

我站在原地思量了片刻,决定还是先从窗子入手,我转身打算跳回窗旁。

从我被打晕到现在大概刚好经过了一夜,太阳刚刚在天边露出一条明亮的灼线,突如其来的晨曦使片刻前还昏沉暗昧的小屋变得亮堂起来,我这才发现,小屋的墙壁与地板上,似乎被什么奇怪的色块填满了,大朵大朵暗褐色的不规则图案,看起来像是干涸了许久的血迹。

事情真是糟糕透顶,也许小屋的主人是个穷凶极恶的变态杀人狂,否则无法解释如此之多的血迹来源,我呆立在门前怔怔地想象着在我之前流出这些血液的人的下场,不禁全身冰冷,心脏狂跳,太阳穴的血管突突地蹦着。

这样下去绝对不行,必须想办法求救。

我勉力扭动着身体向窗边靠拢着,不敢像最开始那样肆无忌惮地蹦跳,我被自己弄出来的细微声音吓得冷汗狂流,现在是黎明时分,如果犯罪者要杀人,晚上应该才是最好的时机。我向窗外张望着,这里似乎是郊区或者乡村,窗外没有看到什么建筑物,只有大片大片生满了荒草的土地,远处有连绵起伏的山丘,太阳又从山丘后稍微跳出来一点。虽然看起来人迹罕至,不过最后的希望只凝聚在这里,窗外这片小小的土地上。

不过如何求救呢?我的皮包被拿走了,不过身上也许还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东西也说不定,我试着活动双手,发现如果我将双手朝着同一个方向使力,还是可以稍微移动的,我勉力将手指插入牛仔裤的两边口袋搜索着,却只搜到了一张十元钱的纸钞,这是我身上唯一可以利用的东西,是进地铁站之前我刻意从零钱夹转移进裤兜里打算买地铁票用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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