守灵,对城里的孩子而言,对他来说,还是第一次。
可是堂屋里尸体腐败的味道,实在有些闻起来难受。
阴阳先生将堂屋的大门关上,门发出吱呀的一声难听声音,彻底把门内门外的两个世界给隔离开来。先生掏出一张白色的封纸,贴在门的缝隙上。
然后,看了周岩一眼。
“吃点东西吧,今晚一整晚都睡不好的。”阴阳先生努力用和蔼的语气说。
六岁的周岩本就不怕生,他坐到桌子前吃起晚饭。三个人围坐着方桌,桌子上的饭菜算得上丰盛。周岩看了先生的徒弟一眼,这个二十多岁的徒弟,似乎从来没有听他说过话。
“我徒弟是个哑巴。”阴阳先生察觉了周岩的视线,解释道:“不是天生的。上次替人开馆,他不小心中了尸毒,声带被毒破了。这辈子是好不了了!”
周岩缩了缩脖子,吹牛吧,尸毒什么的,好像香港的老恐怖电影。徒弟默默的吃晚饭,然后找了一张椅子,坐到姑婆的脑袋前。
盖着白色被单的姑婆尸体沉寂在寂然中,显得格外安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