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站在一棵泥沙稍微坚硬的矮树下,树冠像玻璃杯一般将我倒扣在里面,一根黑魆魆的枪口,一动不动地对准了渔村南面。
如果巴巴屠上岸之后,必须得躲避着附近驻守的军阀武装绕行,他绝不敢从渔村中间冒失地穿过。否则,即使那些手里有枪的渔民,也会推开自家木屋的窗户,冲他打上几下。
不出意外的话,那家伙只能从渔村北侧经过,或者去渔村南侧绕行而过,穿过一片树林后,再渡过谢贝利河的下游,往拜博达赶去。
“砰!”矮树林的北侧,传来一声沉闷浑厚的狙击步枪声,一条赤色火线,从树林里面窜出,直奔渔村北侧飞去。悬鸦一定是看到了经过的巴巴屠,对他打出了先发制人的冷枪。
听到枪声,我心里满是期待,以悬鸦的狙击水准,他既然敢开枪,说明一定有十足的把握射杀目标。
待我刚要抽回步枪,朝悬鸦的方向奔去,“砰!”又是一声沉闷浑厚的枪声,仿佛刚才射进渔村北侧的那条红色的火线,又给反弹了回来,径直打入悬雅附近的矮树丛。
我心里咯噔一沉,满腹期望顿然破碎,敌人分明在向悬鸦回击,巴巴屠可能还活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