宣夜转过身,打算离开,却在转身之际,看见身后数十步开外的一根柱子后面,有个隐约的黑影,挺拔颀长,孤绝静默,像是一座稳稳的小山一样。
他心里一惊,快步走上去,依旧温和,镇定,内敛:“陛下怎么出来了?”
风从庭院中呼呼地吹来,带来不远处那一方养蛇的寒池里的冰冷和腥味。
然墨无极只是穿着寻常的中衣站在这里,背部迎着风,银发垂在肩膀上,随风扬起。
他脸色苍白,一只手撑在柱子上,似乎没有听见宣夜的话,只是眯起眼睛,看着前方悠长悠长的通道,空荡荡的,不知道他看的究竟是什么。
宣夜继续道:“方才同沈兄弟在此处说了几句话,他真是个固执的人。”
也许还有点儿傻气。
像是听到了他语气中些微的嘲讽,墨无极回神,淡淡地看了他一眼,道:“普通人之于你我,都是一群傻瓜。”
“陛下说的是。”宣夜低着头,虚心受教,微笑如常,“陛下是否听到方才的话,有什么感想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