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南霆脚步一滞，背影凝住。
“她的哥哥已经不在了，你觉得她还能抛弃自己的妈妈吗？你要是强迫她和你在一起，就等于是把她逼到不孝不义的地步，让她一世受良心拷问折磨，让她成为一个自私自利、为了个男人抛家叛母的不孝女，你觉得，就算和你在一起，她这辈子，还能快乐吗？”
清司扬起的声音稍一顿，稍沉静一些：
“傅南霆，你可以把我赶出京城，我也可以如你所愿，不和她在一起，但是，你心里也很清楚，就算没有我的存在，你也不可能和她在一起了。从你杀死舒柏言的那一刻起，你们中间已经有了一堵墙，除非舒柏言复活，否则，她看着你，就总会想起她哥哥，她就算再爱你，又怎么笑得出来？还有她妈妈，恨你入骨，却又为了不让她为难，宁愿寻死。她要是和你在一起，相当于是杀死自己妈妈，你觉得她会这么做吗？跟你在一起，她还会有真正的快乐可言吗？”
面前巍峨高大的背影浑然一颤，定住。
“你因为杀了舒柏言而升了军衔，你叫舒家人怎么再面对你？你的荣耀是她们的痛苦源泉，傅南霆。你继续出现在她和她妈妈面前，只会让她更加痛苦，更加为难。难道你爱一个人的方式，就是让她永远矛盾纠结吗？”
一瞬间，男人刚刚的气焰尽数消失，取而代之，被挫败笼罩。
仿佛隔了一个多世纪那么漫长，才大步朝座驾走去。
清司看着他驾车离去，眼神闪烁了几下，握紧了手心，半会儿，转身上车。
夜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