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停止了哭泣,揩了揩眼眶子,感觉有点窘迫。但是,她还是抿了抿嘴唇,眼里闪着泪光,似要微笑一下:
“我不打扰你了,我有事再找你。”她转身离去。
她没有对月骞说她在舞场跳舞。
耀眼的阳光爬上她的脸颊,泪水蜿蜒淌下,凝聚于她尖俏的下颌,闪闪发亮。她拭去脸上的水痕,缓缓地背向大街走着,感觉五脏六腑已经融化,身体轻若棉絮,仿佛随时都会飘起。
月骞木然地看着她走远,那哀恸的姿态和背影尔后竟烙在他的脑海里,久久挥之不去。
此后不到一年,化名荔雅的莺时凭藉优异的禀赋(舞跳得好,人又敏锐聪慧,还会曲艺),意外地在沪上迅速蹿红,成了仙乐斯舞厅捏在手里的一张赚钱的王牌。这是她不曾料想到的,从一开始,她只是到“仙乐斯”来“打工”,陪上等华人跳舞,她作风规矩,陪舞不陪夜,只为生计。但随着名声渐噪,她眼看着自己越陷越深,却无法摆脱纠缠,只得使出浑身解数周旋。
然而当月骞得知她在舞场与那些高等华人和日本军官跳舞,且是声名鹊起的舞女“荔雅”时,他再也不接受她的“谎言”和“援助”,且断绝了和她的联系。时间就在那里停止了,凝固了。凝固成一种痛的表情。
她的心自然而然地痛苦地抽紧了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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浮世欢另一种结局(11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