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皊又哭了。
她都不知道这是今晚几次掉眼泪。眼泪掉下来,顺着她湿漉漉的脸颊淌落,落进水,包围着江厌辞。
困倦和疼痛,终是让月皊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,整个人全部交付般靠在江厌辞的怀里。她连最后是怎么到寝屋都稀里糊涂。她只知道去时床铺已经换了新的。她躺在柔软棉厚的锦被里,很舒服,周围也很香。
可是好像少了些什么?她后知后觉是因为江厌辞不在她边。她睁开眼睛去寻找,望见江厌辞侧立在床头,他正扭开一个扁扁的瓷圆罐,将里面雪『色』的膏『药』在指腹上沾一些。
“睡吧。”江厌辞俯下来,去吻月皊困倦『迷』离的眼睛,又将手伸过去,她上『药』。
是该睡了。已经是下半夜了。
月皊很快睡着了,酣眠亦要靠着江厌辞。
成双成对的喜烛彻夜亮着。江厌辞望一眼暖红的烛光,为两个人整理了被角,亦合上眼。他将要睡着,听见耳畔呢喃般的一声浅唤——“郎……”
“嗯。”江厌辞应一声,握着月皊的手微微用力地捏了捏她的手。
月皊嗡软的低“嗯”了一声,知道他在,彻底进入了梦乡。梦里有了颜『色』,是片的暖红『色』,隐约浮着鸳鸯戏水、双雁鼻翼、连理枝和喜字等花。月皊在睡梦『迷』『迷』糊糊地认出来了,这些花呀,今日无处不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