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必须得行,为了掩盖来自地底的声音,他已经付出了700帝国陆军勇士伤亡的代价,还打空了师团目前炮弹储备的三分之一。
相对于两个日军佐官呆坐在联队部里泪湿衣襟,中国守军那边其实也不见得有多欢乐。
打退日军不知多少轮强攻大量杀伤日寇固然可喜,伤亡也终究是不可避免。
尤其是被步兵炮重点照顾的仓库的正面阵地,更是士兵伤亡的重灾区。
三排一班的十名士兵都站在房间内,脸上未尽的硝烟,再被汗水一冲,就这么白一道黑一杠的,犹如一个大花脸。
但没有人在意这些,他们都站得笔直,看着他们的长官和他们的兄长。
长官蹲着,兄长躺着。
唐刀拿枪的手很稳,但蹲在房间内,亲手帮身体已经彻底变形的刘大头擦拭蜡黄脸上的血时,手却在微微颤抖。
前世今生,唐刀已不是头一遭失去战友,他原本认为自己已经可以很冷静的面对死别。
但只有当你轻抚战友已经冰冷面颊的时候,你才会知道心会有多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