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亲这样的态度,常昀也并不害怕,从容答道:“他出言不逊,我就让他长点记性而已。”
“找人叫你剑术,是为了让你用在这上面的?”
“不然呢?”
“你这是徒逞匹夫之勇而已。”清河王摇头。
“我知道我知道,那这事发生在父亲身上,您一定会忍。”常昀转头看着冰封的湖面,“父亲已经忍了差不多大半辈子了,实在是太累了……而我之所以不忍,是为了父亲不必那样累。”
“陛下也好,皇后也罢,在他们眼中,我只是个年幼的晚辈对吧。”常昀淡淡一笑,“孩子之间打打闹闹就算出格了些,又算是什么大事呢?父亲是陛下的堂兄,陛下既然数十年来都没有动过杀您的念头,那就说明陛下还顾及手足之情,至少是在外人面前想要维持住一张仁慈亲善的面孔。对杨郎动手,是为了给那些看轻咱们的人一个警告,警告他们不要猖狂太过。您毕竟还是皇族,不给某些人一记耳光,他们还真以为自己可以骑到您头上来了。”
被亲儿子用一种微妙的嫌弃口吻说教了一番,清河王心情有些复杂,又道:“但若是符离侯心里咽不下这口气,要以‘教子不严’的罪名弹劾我,或是以‘伤人’之罪将你缉入宗正狱呢?”
“我不是说了么?陛下不想杀您。”常昀用一种很理直气壮的语气说道:“也就是说,只要您不犯谋逆那种重罪,陛下就不会动您这个堂兄。那我们还怕什么。符离侯就算再怎么报复,充其量不过是削您的爵位而已。”
“爵位而已?你当爵位是路边的野草,不值钱?”
“其他诸侯的爵位当然值钱,他们可以在自己的封地上征收租税,可以在封地为所欲为,但您不行啊。”